文曾于里 好嫁风是一种造型风格,它最早出自日本的Mote风,后来在社会演变中,好嫁风的形象越来越具体。 知道(nzzhidao)跟你谈谈,好嫁风是怎么变化的。 (ICphoto图) 最近,由朱德勇漫画《涩女郎》改编的《爱的理想生活》正在热播。其中演结婚狂戴希希的演员宋轶却因电视剧的海报引发了热议。 宋轶在微博上发了三张带有好嫁风的剧集海报,被很多网友批评后立马删掉,并正式道歉说,本意其实是围绕角色本身对结婚‘痴狂’的特点配合宣传,无意冒犯我自己也所处的群体。 有人认为网友有些反应过度,什么都狙,但这也从侧面上反映了好嫁风的舆论环境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几年前它是潮流,如今它却是似乎人人喊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好嫁风可能是对女性的物化 好嫁风是一种造型风格。它最早出自日本的(Mote)风,是日语(moteru)的缩写,意思是受异性欢迎的,有异性缘的。在中文互联网的语境里,好嫁风是指做了某种造型后,女性在婚恋市场上就更容易把自己给嫁出去。它蕴含的潜台词是:好嫁风更符合传统婆婆与直男的审美偏好,更能讨未来婆婆与直男的欢心。 好嫁风的造型是什么样的? 有人认为,《失恋巧克力职人》中石原里美饰演的纱绘子就是好嫁风的典型样本。亮晶晶的粉唇、满眼笑意的眼睛、略带潮红的脸颊、常年穿着马卡龙色调的衣服这些都让她给人一种温婉、柔软、需要保护的感觉,符合传统社会贤妻良母的模样。 在演变中,好嫁风的形象越来越具体。头发可以是黑长直,也可以是稍有弧度的茶色头发,突出乖巧温柔的特点;粉嫩或温柔的豆沙色,是口红色号的首选;服饰可以以裙子为主,重点在于展现腿部和手臂线条,不要露胸;服装的颜色以浅色系为主,尽量堆砌碎花、薄纱、泡泡袖、蝴蝶结、蕾丝等元素,营造一种少女感;鞋子要低跟、坡跟、中粗跟,不要细高跟,要凸显出自己的小巧玲珑;也可以戴一些小而美的饰品 女性要怎么自我打扮,当然是女性的权利;可当女性的造型被冠以好嫁风的名号时,它在无形中也变味了,仿佛女性的造型为的只是对男性审美的一种讨好和迎合。更值得警惕的是,有个别女性真的对此深信不疑。比如有ayawawa第二之称的马小婷,则建立了一套好嫁风的理论体系,并收割了不少女性学员。 某种意义上说,好嫁风与ayawawa的理论确有相通之处。概括地说,ayawawa的理论就是要求女性温柔、可爱、漂亮,迎合男性,以获得男性的青睐,拿到稳定的饭票。好嫁风亦然,就是把女性包装成直男喜欢的温婉可人的模样。至于女性是否真的温婉可人,那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骗过去,然后嫁出去。 这种思维背后,既是对女性的一种物化,同时也是对男性的一种物化。女性成了迎合男性的商品,而男性成为可以被糊弄被算计的冤大头,最后完成一场交易,双方各取所需。把男女关系等同于商品化的交易,当然是错的,女性在这一过程中将失去自己的主体性;而男性如果对男权思维抱残守缺,那么他们也要做好落入陷阱的心理准备。 (ICphoto图)不能过犹不及走向极端 女性对好嫁风这样的论述愈发敏感,总的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越来越多女性从自我物化的泥淖中走出来,反对将女性的情感变成可以精心算计的公式。 不过在反对好嫁风的同时,有一种声音也应该警惕,即有些人连女性嫁人的欲望都给污名化了。在她们的论述里,女性只要想嫁人,或者女性在婚恋中主动追求,就是一种自我物化、自降身价。 这种观念走向极端,就会演变成反对女性结婚、反对女性生育的浪潮。有结婚欲望或者结婚了的女性,就会被她们贴上婚驴渴婚驴的标签。有人将这种极端女权的思想倾向进行了概括,女性应以结婚为耻,以给男人辅助为耻,以养育外姓崽为耻,以失去冠姓权为耻;女性应以废婚为荣,以工作和事业为荣,以后代随母姓为荣,以获得继承权为荣 这种价值倾向也相当可怕。应该明确的是:女性主义,是反对男权,不是反对男性。女性主义,是赋予女性拥有充分的权利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生活无论女性是单身,是结婚,是选择成为母亲还是不生育,是成为全职妈妈还是职业女性;而不是只给了女性一种选择:排斥男人、厌恶男人、打压男人,让女人的东风压倒男人的西风。 当前社会仍旧存在很多对女性不公平的问题,但这不意味着,男性群体是女性问题的全部祸根;在改变男女不平等这一现象,也需要男性的协作和参与,男性虽然是既得利益者,但也有男性深受其害。 同时,把女性结婚的欲望、生育的欲望污名化了,这是在人为制造女性群体的内部分裂,是以女性之间的相互倾轧消除不同的选择、不同的声音。 因此,好嫁风从潮流变成雷区,除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外,一些上纲上线的反应也与部分极端女权在微博上声势不断壮大有关。这是需要反思和防范的。 好嫁里的好如果是第三声,那需要被纠正,因为女性的价值并不是为了嫁人而存在的。可如果好嫁的好是第四声,一个女性很渴望把自己嫁出去,很渴望有家庭生活,那么这也没什么可羞耻或指责的,只要女性没有因此迷失自我、降低要求、盲目迎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