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的故事

　　秋风清，秋风月，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
　　题记
　　暮春的午后，阳光浅浅和煦，穿过厚厚的树叶折射下斑驳的光影，倾泻下懒洋洋的暖意，就连世界也染上一丝明媚柔和。古朴残破的老木桌前，她静静地坐着，久久凝视着眼前的日记本，之后拎起身边的帆布包，匆匆离开。微掩的窗户，悄悄徐徐清风，轻轻掀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泛黄的照片，沉淀着逝水的流年故事，照片中的老人和女孩笑颜如花，微卷的书页角上，一行清隽的小字：叶尚青，何以飘零落
　　缕袅袅的炊烟，一座青苔纵布的庭院，一段青色蜿蜒板路，一丛清香四溢的玉兰花，一把青绿油亮的木藤椅，一台咿咿呀呀的收音机，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手里摇着一把蒲扇，怀里抱着一个笑嘻嘻的女孩，动手动脚，逗的老人乐开花，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一起了，慈祥温和。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弹指顷刻间。女孩七岁了，可尽管大了不少，可顽劣的性子却丝毫没有收敛，成天上蹿下跳，今儿个咋了东家的窗，偷了西家的菜，明儿个逮了南家的鸡仔，踹了北家的鸡窝搞得街坊邻居鸡犬不宁。妈妈气得怒火中烧，提起女孩的领子，拿起鸡毛掸子啪啪两下干脆的落在屁股上。女孩每次都会冲到老人的院子里，哇哇大哭，老人总是无奈地摇摇头，接着盈盈一笑拿出一颗牛奶糖，伸到女孩的面前一恍。女孩哭的红肿的张开一条小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奶糖印上黑乎乎的两个指纹后，女孩破涕为笑，踮起脚尖，一把拢住椅子上的老人，稚嫩的小脸露出甜甜的笑，可她似乎没有发现老人脸上的皱纹多了不少。老人摸摸女孩的头，目光如水，笑而不语
　　女孩10岁，回到老家看望老人，老人她教画画，画的是院子里那素雅娴静的白玉兰。老人站在画板前，细细描绘，女孩也依样画葫芦，学的有模有样。片刻，女孩望着老人华中的白玉兰出了神：葩瓣柔枝，稍着胭脂，迎风摇曳，好似吐尽翻淡清香。你知道玉兰花的花语吗？老人似无意地一问。拉回思绪，女孩摇头。老人轻念着：纯洁高雅，纤尘不染。之后，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苍劲有力的一句诗：绰约新玉妆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过了许久，女孩忽然拿着画笔指着地上几片凋零的玉兰花瓣，失落的说：花落了。老人浅浅一笑，眼神黯然。花开花落终有时，无需遗憾老人的话语缥缈，亦如身处雾中，捉摸不透，渐渐地在风中散去。女孩迷惘不知，低头思索。无言之中，青葱郁郁的榕树下，老人看着女孩冥思苦想的模样眉开眼笑，美如画卷。
　　后来女孩的学业愈加繁重。听说，老人生病了，她打电话询问，老人却呵呵大笑，安慰她，调侃她。女孩在一头嘘寒问暖，老人在一头拍拍胸脯向她保证，同时还叮咛她要好好读书，不要贪玩。虽然老人嘴硬，但女孩还是在他略微沙哑的嗓音中，听出了浓浓的病态，一段对话在女孩的担心中结束，电话中老人笑着说后会有期，她怎知后会有期岂是后会无期。
　　那天以后，女孩心底压抑的恐惧。在逐步放大，犹如梦魇悄无声息的侵蚀着女孩的理智。终于，噩耗来临。老人走了，女孩看着那泛着冷光黑漆漆的棺材，滚烫的泪珠不由自主的坠落，女孩的视线透过棺材的那条缝隙看见了老人安详的面孔，终于明白老人那句：花开花落终有时。她掩面痛哭，想起历历在目的往昔，心痛到不可抑制。一条缝隙隔开了生与死的距离，何其残忍女孩走出门，泪流满面，仰着头似笑似哭地说：如果可以，希望那时光可以走的慢一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多年后，女孩站在院中，45角抬头仰望那片湛蓝无际的玩空，枝繁叶茂的榕树轻枝摇曳，低吟一段女孩的心事浅淡，她喃喃自语：叶尚青，何以飘零落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后记
　　初一：叶珺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