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第9兵团12个师，师长都有谁，他们境遇如何？（上）

　　本篇为志愿军27个军85个师系列之四。
　　1950年11月24日，麦克阿瑟飞抵朝鲜安州视察美第8集团军，并发表了著名的圣诞攻势宣言。当天，70岁的麦克阿瑟还亲自飞临鸭绿江口（美军记载飞行高度5000英尺左右），眺望中国东北，没发现任何中国军队的踪迹。当天，美第8集团军再次从西线北进，美第10军（下辖美陆战1师、美第7师、韩首都师、韩第3师）于11月27日从东线开始进攻。
　　入朝作战的六大兵团，第9兵团入朝之初所遭遇的战场环境最为艰苦。在朝鲜东北部的盖马高原，他们遇到了当地50年一遇的严寒。由于缺乏足够的御寒衣物与粮食，第9兵团冻伤减员3万余人。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下，他们面对的却是装备有防寒帐篷和燃油取暖炉以及优良武器装备的美军第10军。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奋勇血战，最终将美军第10军10万余人赶出了38线以北的朝鲜东北部。一举扭转了朝鲜战争的局势。
　　黄朝天：20军58师师长，血战下碣隅里，扬威华川湖
　　黄朝天，1915年10月出生于江西兴国县。14岁参加红军。1931年曾担任陈毅军长的警卫员。解放战争时期，曾任三野25军58师师长，参加了淮海战役、渡江战役、上海战役等。1950年11月7日率志愿军58师（下辖172团、173团、174团）入朝作战，参加了第二次、第五次战役和华川阻击战、朝鲜东海岸反登陆防御。
　　入朝后，20军奉命于长津湖地区围歼美陆战1师主力，从11月27日晚24时开始发起进攻。58师的任务是围歼下碣隅里的美军部队。黄朝天的部署是：172团占领东部的独秀峰、三德寺，173团从西面、174团从南面合围。
　　11月28日凌晨3点，58师完成对下碣隅里美军的包围。激战一夜后，58师歼敌800余人。同时发现原来的情报有误美军兵力远不是一个营，而是3个步兵营、一个坦克营和一个炮兵营，一共3000多人。29日，58师察情转入防御。172团3连连长杨根思率领第3排防守的1071。1高地是敌我双方必争之处。顶住了美军的8次进攻后，阵地上只剩下杨根思与一名伤员。美军发起第九次进攻时，杨根思拿起炸药包直接冲进敌群，与敌同归于尽。战后，该连被授予杨根思连称号，成为解放军第一支以人名命名的英雄连队。
　　30日晚，第9兵团命令58师继续攻击下碣隅里之敌，同时派27军两个团援助。战至12月1日中午，因美军火力太强，部队伤亡过大，58师被迫撤出战斗。27军派来援助的两个团也在新兴里与美军纠缠无法及时赶到。12月2日开始，急于逃跑的美军向58师发动凶猛反攻。174团血战6天，终因弹药不足、冻伤饥饿等战斗减员，让美军越过防线退至古土里（部分通过下碣隅里机场运走）。
　　（注：第9兵团渡过鸭绿江时，每名战士只携带80发子弹、配发4天的米、粟、大豆等，到朝鲜后再现地补充，但为了躲避敌机侦察，部队行军路线都是人迹罕至的大山里，造成粮食供应不足。战士们只能依靠棉袄在零下30多战斗。而美军不仅有防寒大衣，还配有帐篷、燃油取暖炉等。）
　　黄朝天命172团南移，阻截古土里之敌南逃。战斗至12月9日，58师173团和174团，能战斗的人员合起来只有4个连。12月12日，部分美军突破58师阵地逃离。12月24日，第二次战役结束，58师进入咸兴地区休整。
　　1951年4月22日，经过近5个月的休整后，58师重新投入战斗，参加了第五次战役。
　　让58师威名远扬的是华川阻击战。第五次战役结束后，志愿军于5月23日开始后撤。为掩护兄弟部队和伤员、物资安全转移，迟滞联合国军的反扑。20军受命于华川湖东西两侧阻击敌军北进。58师担任第一道防线的阻击作战任务。
　　从5月27日至6月8日，58师面对美7师、美24师、韩6师的轮番进攻，浴血奋战13昼夜，毙伤俘敌7400余人。58师也付出巨大牺牲。6月8日，60师接替58师防务。在朝鲜战场，58师仗打得不多，但每一战都艰苦卓越，说惊天地泣鬼神都不为过。
　　1952年10月14日，58师回国。1955年，黄朝天参与了指挥了解放一江山岛的战斗。同年他被授予少将军衔。先后担任27军参谋长、舟嵊要塞区司令员、江苏省军区司令员兼江苏生产建设兵团司令员、中共江苏省委常委、江苏省政协副主席等职。1987年在南京逝世。
　　戴克林：20军59师师长，死鹰岭血战美陆战1师，金城防御战扬军威
　　戴克林，1913年出生于湖北红安。16岁参加红军。是一位极副传奇的大怪人将军爱笑爱唱，脑袋布满伤疤，指挥作战喜欢喝水，一喝水就有妙计。
　　1950年11月7日，戴克林率59师（下辖175团、176团、177团）入朝作战，参加了第二、五次战役和金城地区防御作战、朝鲜东海岸反登陆防御作战。
　　59师入朝第一战便是恶战长津湖之战。11月27日晚，战斗打响后，59师迅速攻占新兴里至西兴里、囦水里至西兴里一带的1419。2、1519、1581、1408等高地，以及战略要点死鹰岭，隔断了柳潭里与下碣隅里的美军之间的联系。
　　为打开南逃通路，28日美陆战1师开始对59师进行南北夹击，其中1419。2高地和死鹰岭扼守美军南逃的要冲，也是美军重点攻击之敌。175团在1419。5高地与美军激战5天，反复争夺阵地数次，伤亡巨大。12月2日，美军出动40余架飞机、数十辆坦克继续猛攻，1419。5高地失守。3日，坚守死鹰岭阵地的177团60余名战士打退美军8次进攻后，也被攻陷。在美军优势兵力与飞机、坦克轰炸之下，弹尽粮绝、冻伤严重的59师被迫转移。柳潭里的部分美军得以南逃至下碣隅里。一位美军中校形容这场战斗说：海军陆战队用近4天的时间走完了20公里的路，终于从死神的怀抱里逃出来，这在海军陆战队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59师的战斗异常悲壮，177团2营6连，因缺少御寒衣物，全连冻死在阵地上。美军攻上阵地后，肃然起敬。
　　南逃路上的美军
　　1951年1月，59师进入咸兴地区休整，治疗冻伤的士兵。4月22日，59师随同20军参加了第五次战役，与58师、60师一起，突破昭阳江，沿五马峙、议政府方向，与朝鲜人民军围歼美24师、韩3师、韩9师。至5月21日战斗结束，20军三个师共毙伤俘敌5000余人。
　　第五次战役结束，20军受命于华川湖东西两侧阻击、迟滞联合国军的北进，以掩护兄弟部队和伤员、物资的安全转移。59师在鸡雄山、785高地、373。1高地一带布防。从6月16日至28日，175团在鸡雄山与敌血战13昼夜，毙伤敌军600余人。176团在785高地坚守15昼夜，打退敌军50多次进攻，毙伤敌1200余人。177团在373。1高地激战13昼夜，毙伤敌400余人。
　　1952年10月14日，59师回国。戴克林先后担任安徽省军区参谋长、工程纵队司令员，浙江省军区副司令员等职。1964年晋升为少将军衔。1990年1月18日，在杭州病逝。
　　彭飞：20军60师师长，浴血古土里、黄草岭，五马峙立大功
　　彭飞，1914年出生于湖南永顺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1950年11月7日率60师（下辖178团、179团、180团）入朝作战，参加了第二、五次战役和华川、金城地区防御作战、朝鲜东海岸反登陆防御作战。
　　60师的第一战是长津湖围歼美陆战1师的古土里战斗。1950年11月27日晚，60师越过长津公路，占领了土古里西边的1328高地、东北边的1478。5和1182。1高地，以及北边的小民太里一带的高地。将下碣隅里与古土里的美军割断。
　　28日，古土里的陆战1师1团、美7师第31团、英第41特遣队开始向60师发起反扑，以接应下碣隅里的美军南退。29日，真兴里的美军也赶来增援。激战两天，60师击退美英联军数次进攻守住了阵地。179团利用夜袭，俘敌240余人。12月7日，下碣隅里美军一部突破58师174团防线，撤向古土里。60师腹背受敌。9日，179团防守门岘和1081高地的两支小分队，在美军两面夹击下，全部壮烈牺牲。部分美军越过黄草岭撤往真兴里。60师参谋长组织100余人继续追击。12月17日，战斗结束。由于缺少御寒衣物，粮食供应不足，60师180团1营2连全连战士冻僵在阵地上，极其悲壮。
　　1951年1月，60师进入咸兴地区休整，治疗冻伤的士兵。4月22日，休整后60师参加了第五次战役。5月16日，60师突破昭阳江，攻占五马峙山岭，击溃韩7师。为志愿军包围歼灭韩第3军第3师、9师立下了汗马功劳。韩国四星上将白善烨回忆说，五马峙被攻破是致命的，导致韩第3军第3师、9师直接腹背受敌，被迫丢弃武器，溃逃芳台山，大部分被歼获被俘。最终韩第3军被撤销番号。
　　6月8日，60师不顾疲劳，又参加了华川地区与金城地区的防御作战。在18个昼夜的血战中，60师予敌以大量杀伤。在一些阵地争夺战中，美军甚至使用了窒息性毒气弹。
　　1952年10月14日，60师回国。彭飞先后担任福建省生产建设兵团司令员、福州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等职。1964年被授予少将军衔，2006年10月14日在厦门病逝。
　　余光茂：20军89师师长
　　余光茂，1915年10月出生于江西崇义县。16岁参加红军，17岁入党。先后参加了第四次和第五次反围剿作战、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参加了兖州、泰安、枣庄、莱芜、孟良崮、淮海、渡江、淞沪等重要的战役战斗。在淞沪战役中，他率部歼敌万余人，为解放上海立下赫赫战功。
　　1950年11月10日率89师（下辖265团、266团、267团）入朝作战，参加了参加了第二、五次战役和华川、金城地区防御作战、朝鲜东海岸反登陆防御。
　　89师入朝后，立即投入围歼长津湖美陆战1师的战斗，任务是阻止社仓里美3师65团、韩3师26团北援。11月27日晚，89师向社仓里推进，攻占防箭洞793。7高地。28日晚，89师先头部队一度攻入社仓里北街，发现韩3师26团已转移，由美3师7团接防。随即转入防御作战。
　　30日，社仓里的美军为北上支援柳潭里被困的部队，开始向89师展开反扑。一线的266团接连打退美军7次进攻。12月2日，社仓里美军因东线联合国军全线败退，开始撤退。89师转入反击。3日，265团歼灭美3师7团2营200余人，俘虏美军80余名。11日，266团在水洞地区歼灭美军300余人。12日，美军逃离至咸兴，战斗结束。
　　第二次战役中，由于部队减员很大，第9兵团奉中央军委命令，将20军缩编为3个师。89师番号被撤销，余光茂调任20军副参谋长。
　　1952年10月，余光茂随20军回国。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1956年任20军军长，1965年任上海警备区副司令员，1970年任安徽省军区第一副司令员，1975年任安徽省军区司令员。1998年1月7日在上海病逝。
　　（注：20军因紧急入朝作战，缺乏保暖的棉衣大衣，战士冻伤非常严重。第二次战役中，20军减员达2万人，其中冻伤减员就有11000余人。这也是美陆战1师得以逃脱的原因之一。
　　被冻僵的志愿军战士
　　即便如此，美陆战1师依然付出了巨大的伤亡。联合国军第二任司令李奇微在回忆录里说：这是美军入朝作战以来遇到的最血腥的战斗陆战1师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战况令人绝望第7师麦克林特遣队被中国人分割成两段，几乎被全部歼灭第23步兵团费思中校阵亡陆战队员们、一些步兵以及英国突击队员连滚带爬、夺路而逃。
　　日本军事史学家岛儿襄这样评价长津湖之战的志愿军战士：中国军队有些让人无法形容。他们在发动攻势之前，对自己的行踪和作战企图严格保密，不进入村落获取食物补给，避开所有的道路。为了不被飞机发现，即便是零下30多的严寒，他们也不生火。就算寒冷、饥饿、生病，也不能实施救助。完全是活下来的人才能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