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晚会上的钢琴声令人心酸的诗歌一份补考试卷双重讽刺千疮百孔的心 罗琳从图书馆回到宿舍后,凯蒂万分热情地跑上来,抓着她的双手说: 罗琳!你帮我个忙,拜托你了! 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叫罗琳的名字,平时她都是丑小鸭,丑小鸭的叫。 什。什么事?罗琳对她过分热情的态度,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你明天带我去你们班级,我想去找迈克,亲自向他表达我的心意。 迈克?罗琳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十分难受。他有着一双迷人的双眼,足以让所有女生乱了心智。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有点脸红,但她明白,他不会接受自己的。 哎,罗琳,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的话啊?凯蒂打断了她的沉思。 哦,我知道了。晚自习的时候,老师通常不在,你可以去找他! 那拜托你了!凯蒂查点要拥抱罗琳。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凯蒂,你今天怎么对这只丑小鸭这么热情?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露丝冷冷地说。听她口气,充满了挑衅。 我对谁热情是我自己的自由,和你有什么关系!凯蒂也冷冷地反击道。 露丝冷哼了一声,凯蒂也不再理会她,大家各自上床睡觉。罗琳从图书馆借了一本书,她将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脑中回忆着书中的内容,心里却又非常矛盾。 次日傍晚,凯蒂又来纠缠罗琳,罗琳只好带路,和她一起走进了化学班级。凯蒂一进去,立刻抛下罗琳,来到迈克的桌前,和他说笑调情。迈克见凯蒂自己投怀送抱,当然不会拒绝,当着众人的面和她搂搂抱抱,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其他人是不看也得看,看也得看,心里不由得纷纷骂起他们两人来。 罗琳心里当然更不是滋味。从她第一天来这个班级时,她就被迈克的双眼迷住了。她对他日思夜想,现在却要亲眼看着他和凯蒂缠绵亲热,而凯蒂又是她自己带进来的!虽然她长得很丑,可她也是有感情的!让她看着这样的场面,还不如凌迟处死她更好!她不想再看,在日记本里写了一首情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写出这首情诗的,又为什么要写出这首情诗来。 整个晚自习,罗琳反复看着这首诗。她很想把它读给某个人听,但那是不可能的!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学姐走了进来,说: 明天晚上,我们系要举行一场晚会,请问你们班有没有人会弹钢琴? 众人互相看了看,无人答应。罗琳从小就被父母逼着弹钢琴、绘画等,因此弹钢琴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困难。她也很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就毛推自荐。 其他人都吃惊地看着她。接着,迈克大笑起来,说: 你会弹钢琴?别笑死人了!钢琴是淑女弹的,象你这样的丑女,是没资格弹钢琴的! 弹钢琴和长相没关系吧!罗琳生气地说。 好!你尽管去弹吧!到时候别把观众全吓跑了!迈克又说。 别吵了!学姐出来打圆场,要不你来音乐室先练习一下,我帮你评定。 罗琳跟着学姐走了。出乎众人的意料,学姐竟决定,让罗琳担任钢琴手。晚会前,大家纷纷来到观众席,议论着今晚的晚会。化学班级里的学生们则在低声嘲笑今天的钢琴手。迈克搂着凯蒂,在众人当中高谈阔论,把罗琳嘲笑得体无完肤。 晚会开始了,迈克根本没心思看晚会,专门等着罗琳出场,看她的笑话。终于,罗琳出场了,大家见到她的样子,都忍不住发笑,迈克的笑声最大,凯蒂的声音也很尖锐刺耳。其他一些没见过罗琳的学生,看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化学天才后,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罗琳丝毫没有在意下面的嘲笑声,反而镇定地坐在钢琴边,轻抚琴键,一串柔和、美妙的乐曲回荡在观众席上空,令所有观众心动了一下。接着,罗琳缓缓地说: 在我心中,有一位情人。虽然他有很多缺点,可在我看来,他永远是最出色的。他仿佛一片松叶,永远是那么坚强,而且常年保持清新。我为他做了一首诗,一首表达我心意的诗。 她还会做诗?真是可笑!迈克又在下面冷嘲热讽,不知道是哪个男生那么倒霉,被她看上了! 台上,罗琳缓缓念起了这首情诗: 我思断肠,尔在何方? 弃我远去,抑郁难当。 我心所属,日久月长; 与尔相依,地老天荒。 松叶招兮,我心欢朗; 松叶飘兮,我心痴狂。 松叶摇兮,我心流光; 松叶落兮,非我新郎。 我既相偎,柔荑纤香; 我自相许,舍身何妨。 欲求永年,此生归偿; 回首欢爱,四顾茫茫。 与尔相隔,我亦无望; 彼端箜篌,渐疏渐响。 人既永绝,心自飘霜; 斥欢斥爱,松叶无常。 松叶去矣,付与流觞; 我燃心香,寄语上苍。 我心犹炽,不灭不伤; 伫立垅间,待尔归乡。 所有观众都默默聆听着这支乐曲与诗歌,再没有人发出嘲笑声,就连迈克也专心致致地听着,仿佛被这首凄美的情诗打动了。 艾伦也在默默聆听着这首情诗,他被深深打动了。他看着舞台上的那个女孩,发现她是那么善良,同时也发现了她的可爱之处。 你相信吗?艾伦对苏珊说,就在那天晚上,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她。 苏珊有点吃惊,仿佛不相信。 觉得不可思议是吗?艾伦继续说,那时,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后来我知道了,是她的善良打动了我。只是我一直暗恋她,而她的眼中也容不下我,只有迈克那个花花公子!她那首诗是为迈克做的,也是为了让迈克知道她的心意,只是迈克不懂得珍惜。 你怎么知道,她那首诗是为迈克做的?苏珊问。 她一直深爱迈克,不会为第二个人做诗的。 那后来呢?迈克是怎么欺骗罗琳的? 后来迈克继续回忆起来。 一次化学考试,迈克因为没看书而不及格,被教授训斥了一顿。教授给了他一份补考试卷,限他三天内做完,如果再不及格,就要重重惩罚他。 迈克拿着试卷发呆,求众人帮忙。但自从来了大学之后,大家早对学习没了兴趣,对化学也是一窍不通,想帮他也帮不了。艾伦虽然都会,但不想帮助他这种人,所以也没管他。 回到宿舍后,迈克还是望着那张试卷发呆。阿宏对他说: 你别看了,看也看不会的! 那怎么办?教授让我三天后交卷,我总不能交张空白试卷给他吧! 你可以找罗琳帮忙啊!别人不会,她肯定全都回的!阿宏又给迈克乱出主意。 算了吧!她会帮我才怪呢!让我去找她帮忙,还不如杀了我吧! 迈克,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嘛!现在你需要她,你就应该对她低声下气。阿宏又说,但事情过后,你就不用再看她的脸色了。 难道你想让我用爱情俘虏她啊? 用爱情俘虏她不可能了!她已经上过两次当了!有戒心了!你再用汤姆和杰利的那套不行了! 谁说不行?迈克顿时来了兴致,罗琳那个人可谓笨到了极点!即使我使出和汤姆、杰利一样的花招,她也会傻傻上当的!我迈克的魅力是没有哪个女生可以拒绝的! 算了吧!就算你魅力再大,她也不会上当的!谁那么白痴,被骗过两次还继续上当!我不信!海尔摇了摇手。 对啊对啊!阿宏也不太相信。 那我和你们打赌,如果你们输了,怎么办? 如果我们输了,就请你吃饭!如果你输了,就请我们!海尔说。 好,一言为定! 次日,迈克和凯蒂在班级里大吵起来。 我问你,你凭什么和我分手!我做错了什么!凯蒂的声音又高又尖,让人无法忍受。 难道一定要你做错什么,我才能和你分手吗?我对你没兴趣了,当然要和你分手了!迈克也是个恬不知耻的家伙,说这种话一点也不脸红。 你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是啊!说出这种话又怎么了!我告诉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看到你心烦! 哼!凯蒂气呼呼地走了。 凯蒂和迈克分手后,迈克立刻向罗琳献殷勤。 知道我为什么以前总是讽刺你吗?迈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因为我太爱你了!可是你却对我不理不睬,所以我很生气,才总是讽刺你的! 是这样吗?罗琳心中生疑,却又无法拒绝迈克的魅力。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好好观察过一个人。不可否认,迈克是个令人心动的男生,但也是个不值得相信的男生。罗琳仿佛徘徊在十字路口,不知该如何选择。迈克见罗琳举棋不定,又继续了他的谎言: 我说得全是真的,不信我可以发毒誓的。知道我为什么爱上你吗?因为你心地善良,又是化学天才。我这个人最爱才女了!也是因为你,我才和凯蒂分手的! 罗琳想起了早上的一幕,不由得相信了迈克的鬼话。她实在太爱迈克了,所以决定选择再当一次傻瓜。 迈克决定再过一天告诉罗琳补考的事,罗琳却很关心他,主动问起了他考试的事。这倒正合了他的味口,马上拿出试卷,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 哎,后天我就要交卷了。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根本不去上课的,这些题目好象天书一样,我看也看不懂,后天我要交白卷给教授了。 给我看看,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迈克立刻将试卷交给罗琳。罗琳拿回了宿舍,决定一夜不睡帮他搞定试卷。迈克却和阿宏、海尔出去吃大餐了,因为阿宏、海尔愿赌服输,请他吃饭的。 次日,迈克拿着全做完的试卷,立刻送给了教授。教授不明真相,还表扬了他一番。 那天晚上,注定了是罗琳一生中最悲惨的夜晚。她如约来到了校园的操场上,看到的却是迈克和凯蒂拥抱在一起的画面,难道他们又复合了? 很惊讶吧?迈克首先发话了,你在爱情上,真是白痴中的白痴!我耍的是和汤姆、杰利一样的花招,你也能上当!我很感谢你帮我完成了试卷,但我们的爱情游戏也该结束了! 你竟然相信迈克会爱上你这只丑小鸭!告诉你,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分手,只是上演了一出戏给你看而已。你以为他真会为了你而和我分手,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罗琳承受不了这样的讽刺,转身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她。 也许她真得已经死了!艾伦说,她怎么那么傻,为了迈克那样的垃圾而自杀。 苏珊没有说话,她很伤心。因为迈克做的事太过分了!他能那样对罗琳,总有一天,也会那样对自己的。是自己选错了对象,看错了他! 罗琳所有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也该回去了。艾伦说完,就走了。 知道了迈克的过去后,苏珊对迈克突然冷淡起来。她很想忘记他,却又无法忘记他。不过,因为她的冷淡态度,也让迈克很恼火,好几天都没和苏珊说话。 一天晚上,等到大家都走了之后,迈克没好气地问: 发短信给我,说有事要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苏珊突然抱住迈克,哭着说; 迈克!请你不要离开我!我真得不能没有你! 迈克原来强硬的态度软化下来,抚摸她的长发,说: 好了,别哭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明天晚上,到XX旅馆XX房间来找我。 苏珊惊讶地看着他,迈克却笑着说: 宝贝,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好了,记得明天来找我,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迈克回到宿舍后,将他和苏珊即将去旅馆约会的事告诉了阿宏、海尔,他们两人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你明天和苏珊去旅馆约会?是不是真的?阿宏说。 大惊小怪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女生去旅馆约会。迈克厚颜无耻地说。 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地爱苏珊。海尔说,她可真是人间极品。 好好爱她?你在胡说什么!我迈克是天生的风流种,爱过的女生不计其数,不会笨到对哪个女生负责的。苏珊确实是人间极品,可是她太下贱!她的两任情人莫名其妙地死亡,她耐不住寂寞才会转而投入我的怀抱。不过如果那两个家伙不死的话,我也得不到她!他们死得真及时! 你的意思是,玩过她之后就甩了她?阿宏说。 当然!速战速决嘛!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约会的时候,罗琳的幽灵附身在他的身上。阿宏又说。 你还真以为罗琳的幽灵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啊?迈克不屑地说,汤姆和杰利是罪有应得,活该被杀! 阿宏和海尔都吸了口冷气,因为他们都注意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在所有和苏珊交往的男生之中,只有迈克安然无恙地活到今天。会不会是他杀了汤姆和杰利?这么想着,两人都脊背发凉。 艾伦悄悄离开宿舍,来到了樱桃湖边。湖水象往常一样,静静流淌,艾伦的思绪也开始轻舞飞扬。人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都是虚荣的,总认为自己是最好的,所以也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就象迈克,他认为苏珊是人间极品,所以不择手段地占有她,即使她被大家认为是一个不详之人。青春时期,是人一生之中最灿烂的时光,却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捆扰。苏珊也很奇怪,明明已经把迈克的过去史都告诉她了,怎么还是执迷不悟,要走罗琳的老路呢?不行,明天他要找她谈谈,至少要说服她。 第二天,艾伦找到苏珊,问了她约会的事。 我知道迈克他人不好,但是我无法离开他,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苏珊低着头说。 你真这么爱他?他不值得你这样付出。而且,一但你真答应了他今晚的要求,明天他一定会抛弃你的! 也许他不会的。 真是个死脑筋的女孩。艾伦摇摇手,说,那你好自为之吧! 虽然艾伦的话很对,但苏珊却下定决心,要赴今晚的约会。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她很想知道,迈克的秘密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