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摸我的胸部? 对不起,我习惯那样。 这是模特安博拉冒着危险保留下的真实录音资料,口出狂言、嚣张跋扈的摸胸男是哈维韦恩斯坦(哈维温斯坦)。 一个特别,厉害的人。 他是TWC的老板、米拉麦克斯的创始人,是世界电影界极有影响力的人物。 据统计,哈维参与制作和发行的电影有300多次提名奥斯卡,捧回70多座小金人,其中包括《国王的演讲》、《莎翁情史》等大家熟悉的作品。 无数明星,在领奖台上表达过对他的感谢。 梅丽尔斯特里普,更把他称为上帝。 论能力,他是现代电影的挽救者。 但翻看他的私生活,他却是不少女性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凭借着美国好莱坞金牌制片人的身份,哈维韦恩斯坦在过去30年间对多个女性有过性侵行为,有70多名女子称自己遭到过他的骚扰和侵犯。 为了掩盖丑陋行为,他撒谎、欺骗、威逼、利诱,和官方有过真真假假的黑暗沟通、还曾借助间谍组织对记者进行了不被承认的施压。 最变态的是,他对女性的玩弄居然是公开的秘密。 几乎所有媒体都知情,却少有愿意报道的;几乎所有业内人士都知晓,却很难有人去阻止。 在多方势力的遮遮掩掩下,这起好莱坞史上最轰动的性丑闻案件,直到今年才算是让群众弄清了来龙去脉。 完整再现整个体系对罪行包庇与掩饰的,是HBO最新纪录片影集 《播客大追杀:好莱坞性丑闻录》 与其说这是一部纪录片,不如说更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邪对决,想起底一个好莱坞大亨的丑闻,过程的惊险程度不言而喻。 这部纪录片不仅展示了记者、私家侦探的访谈内容,还加入了此前从未公开过的片段。 哈维本人录音资料的尺度之大尤其让人震惊,即便是熟悉丑闻事件的小伙伴,也会找到令人惊讶的新发现。 纪录片的主持人,同样也是成功报道了丑闻事件的记者罗南法罗,是导演伍迪艾伦和女演员米娅法罗的儿子。 他是NBC历史上唯一一位30岁以下的单独主持人,2012年曾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的全球年轻人事务特别顾问。 在抽丝剥茧整个事件的过程中,罗南数次深陷险境。 被情报组织跟踪、与线人接头、破解密码暗号、躲避黑暗势力、和互相袒护的高层博弈,刺激指数堪比间谍大片。 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哈维毫无底线可言。 对哈维来说,伸出自己的咸猪手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本能。 2015年3月,菲律宾意大利裔模特安博拉在哈维的办公室里被他摸裙底。 逃出来后,她就报了警。 在警方的帮助下,她用窃听装置记录下了哈维赤裸裸的性暗示。 哈维把她带到房间,对于在办公室摸她的行为,哈维解释说那是自己的一种习惯。 轻描淡写的语气,感觉这事对他来说就像喝下午茶一样简单。 被安博拉拒绝后,哈维用略带威胁的话劝她屈服于自己,他说,别为了五分钟而伤害我们俩友谊。 粗暴的言论,让人轻易捕捉到了两个信息点。 第一,他是个速度达人,不会耽误安博拉很长时间。 第二,安博拉可以选择用五分钟换来他在业界的庇护,也可以放弃这五分钟、但很大概率会换来他的不待见。 哈维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他几乎算得上是圈子里的土皇帝。 他总会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从媒体到从业者都是在他的把控下混饭吃。 因此,拒绝他会给人带来一种无法预料的恐惧感,担心自己的反抗会毁了人生,害怕自己站出来举报会遭到报复。 所以,女孩们和哈维共事时,或多或少都有些提心吊胆,和遭遇险境相比,她们更想从源头上避免问题的出现。 邱罗薇娜在成为哈维助理当天,就被前辈提醒,哈维非常难以相处,他会要你帮他按摩还会说些不恰当的话。 为了保险起见,邱和哈维一起时穿了两条裤子,但骚扰却依旧无处不在。 一起参加威尼斯影展时,两个女助理都在房间里,哈维就毫不顾忌地光着屁股走来走去。 邱和哈维单独相处时,哈维还赤裸裸地对邱说,他从没搞过华裔女孩。 被邱明确拒绝后,哈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试图做更亲密的动作。 把别人的拒绝当耳旁风,是哈维惯用的伎俩。 哈维经常会以工作的名义,把女生骗过来,关上门直奔主题。 演员罗珊娜阿奎特告诉记者,一开始她以为他们要在房间开会。 罗珊娜解释说,租一个房间在起居室开会这种事很常见,但这次一开门,就碰上哈维穿着浴袍、带着他那套和按摩有关的借口。 他说脖子很僵硬,于是我往后退,提议帮他叫按摩师。 但哈维还是迫不及待地直接上手,让罗姗娜触摸他赤裸裸的欲望。 之后面对已经生气的罗珊娜,哈维直接放狠话,说她铸成大错了。 和罗姗娜有同样遭遇的人,估计连哈维自己都记不清是多少了。 因为他时常会在深夜,邀请新进女演员和模特,为了卸除她们的防御心,他会让女性工作人员陪同先开会,之后再找理由支开。 或者,干脆宣布会议改在房间开了,让下属带对方上楼。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无数女孩就这样羊入虎口。 通常情况下,哈维都不是孤军奋战,他会运用手握的权力和资源让周围的人和自己打配合,把不堪的行径变成团战。 演员萝丝麦高文(罗丝麦高恩)曾对记者说过,对于哈维这种相当系统的性侵行为,哈维的所有女性员工早就知情。 纪录片还采访到了16位哈维公司现任或已经离职的员工,他们也说:大家都知道,哈维会挑选女性做出不恰当的行为。 既然很多人都知道哈维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还会有姑娘相信他的鬼话? 因为多数情况下,受害者的决策权,几乎都被限制在了被动的处境中。 对职场小白来说,领导找你开会,你很难因为他人品不佳贸然拒绝,万一人家真是有正事要处理,你不搭理就相当于毁了之前的努力。 那么逃离危机的女孩,就没有勇敢站出来向后来人揭发他的么? 当然有。 但有一个天然劣势摆在眼前,那就是哈维的话语权比新进职员、刚起步的演员模特要尊贵有力很多。 先入为主的观念,让这些女孩就算有勇气把自己的遭遇说出去,也被会定性成借助这种手段上位的外围女。 模特安博拉报警后,地检处性犯罪主管甚至干脆问她是不是妓女。 想报案却被抹黑成娼妓,这种有色眼镜,无疑给勇敢站出来的人又补了一刀。 案子打不赢、名誉被摧毁,受害者已经很惨了,但在哈维心里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被解决掉,他需要一个彻底安全的局面。 他会和受害者签订一个协议,让她们接受自己的金钱补偿,然后永远闭嘴。 如果有人不接受这个补偿,他就会使用非常手段逼她们和生活低头。 即便请律师出面帮忙,哈维也不会怕,因为就连受害者的律师也会帮哈维说话,告诉姑娘们签署协议是唯一的选择。 哈维的前助理邱说,所有人似乎都要保护哈维,很少人想保护我们这些年轻助理,同样也是性侵害的受害者。 哈维温斯坦虽然是邪恶的强奸犯,但他不是那里唯一的禽兽。 并且,为了彻底根除后患,协议签完后,哈维会把全部资料都拿走,姑娘们能留下的只有钱。 但对受害者来说,金钱往往是最无关紧要的,眼睁睁地看着渴望得到的正义化作泡影是一种新的折磨。 一方面,哈维用协议牵制姑娘们不能出面说真话;另一方面,一旦有不恰当的行为被报道出来,哈维就把这些传言粉饰成两情相悦的婚外情。 他用一个多情浪子的人设,替代了强暴惯犯的身份,而媒体也乐于把这些八卦归结成知名大亨的风流韵事。 自此,大多数人只知道他并非君子,至于多么不堪则安全地被藏在了封存好的协议中。 对于真相,公众失去了知情权,无辜的人只会接连受害。 打破这个黑暗平衡的,正是这部纪录片的主持人罗南法罗。 2017年10月他发文披露哈维韦恩斯坦在几十年内涉嫌对多位女性进行性骚扰,为女性受害者发声,公然对抗好莱坞金字塔尖最有权势的公关大帝。 在哈维的眼皮底下,发布这样一篇报道,过程复杂又艰辛。 一切的转折点在于罗南获得了模特安博拉留下的录音资料,录音里清楚地记录了哈维的罪行。 录音拿到后,罗南联系到了哈维本人。 他和哈维的这次对话,内容信息量很大。 我们说我们有了录音档副本。 温斯坦很震惊:被地检处销毁的录音? 而检察官方面则拒绝承认,他们帮哈维销毁了证据。 背后的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就很耐人寻味了。 但即便手里已经有起着决定性作用的证据,罗南的前路还是很坎坷。 他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媒体愿意发布揭露哈维的文章,大家都不想和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 哈维更是直接威胁罗南,要对他采取法律行动。 站出来直面危机的杂志是《纽约客》,而他们也在发表文章前收到了来自哈维方面长达11页的威胁信。 信的内容相当鬼扯,大家可以去纪录片中感受什么才是真正的胡言乱语。 为了封住记者们的嘴,哈维还雇佣情报公司跟踪,就像拍电影一样,用各种极端手段左右不服从他的人。 当时,曾有知情人给联邦调查局打电话想让他们处理,但对方还没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用没什么不合法几个字结束了对话。 但随着事件不断发酵,越来越多的受害者选择站出来,最知名的就是2017年发起的运动Metoo。 2018年5月30日,美国纽约曼哈顿大陪审团正式起诉了这位好莱坞重量级制作人哈维韦恩斯坦,指控他犯下强暴和性犯罪。 纽约最高法院法官最终宣布,韦恩斯坦被判入狱23年。 属于哈维韦恩斯坦的最后一条热搜是,2020年3月23日,韦恩斯坦新冠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 哈维,有钱、有权、有资源,也有恃无恐。 可即便强势如他,还是逃不了法律的制裁和上天的判决。 但就算有他做反面案例,却依然有人继续走这条路。 最近国内也爆出了类似新闻,在这些大无语事件中,有管不住兽心的当事人,也有愿意帮他们擦屁股的三观错乱者。 为了掩盖罪恶,施暴者总会寻找可以沆瀣一气的人,坑杀良知、埋葬真相。 如哈维一般,在出事后第一反应不是忏悔认罪,而是疏通遮掩。 他们想抹掉犯下的错误,用虚假伪装自己很无辜。 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样的丑闻,必会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