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燕 六七十年代是中国人口快速膨胀的年代,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三到五个孩子,更有甚者在七个以上,那个年代,物资贫乏,生育成本低、教育成本低、贫富差距小,人们觉得一个家庭里多几个孩子对生活并无太大的影响,不过是添几双筷子。 父亲和母亲也是基于这种观念,从1970年到1976年间,逐步扩大家庭规模,又先后孕育了两女一儿。 母亲在怀二姐时,预产期到了后,在家休假待产,可是迟了两周还没有生产征兆,那天,父亲出差在外,水缸里快没水了,母亲想去挑水,又怕人撞见,等到天色暗下来了,母亲悄悄出门挑水,可还是遇见了熟人,母亲一脸尴尬,她觉得好难为情,压根不觉一个足月孕妇是不适应干此重活的啊! 母亲生下二姐之后,父亲希望再添一个男孩,于是在满怀期待中等来排行老四的我,结果又是女儿,父亲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母亲不然,无论男孩女孩,都是她心头的肉,她都一样爱。在我成人以前,模糊意识中一直有父亲不喜欢我的感觉,成年后,我和父亲说起此事,他自然是不认的,我也就不较真了。 小时候我家门口的风吹雪很厉害,常常是一觉醒来,门口的雪堆得有一人高,所以那时家家户户的门都是往里开的。我家门口又硬又磁实的积雪,总是被父亲修成层层台阶。 我刚满三岁的那一年冬天,西北风呼呼的吹,家门口又堆了厚厚的积雪,挺着大肚的母亲艰难地攀上雪堆,去医院生产,等母亲回来后,怀里多了一个花棉被包着的小娃娃,好奇的我追着母亲问个不停。 后来听母亲说起那次去医院前,父亲曾说:如果再生个女孩就送人吧!母亲心里嘀咕着:才不干呢!幸好,这次是个男孩!母亲自此结束了她的生育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