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个诗意的名字 唐代 李白 幽州胡马客,绿眼虎皮冠。 笑拂两只箭,万人不可干。 弯弓若转月,白雁落云端。 双双掉鞭行,游猎向楼兰。 出门不顾后,报国死何难? 天骄五单于,狼戾好凶残。 牛马散北海,割鲜若虎餐。 虽居燕支山,不道朔雪寒。 妇女马上笑,颜如赪玉盘。 翻飞射野兽,花月醉雕鞍。 旄头四光芒,争战若蜂攒。 白刃洒赤血,流沙为之丹。 名将古是谁,疲兵良可叹。 何时天狼灭?父子得安闲。 幽州的一位骑马的胡族壮士,长着一双碧眼,头戴虎皮之冠。 他善于施弓放箭,有万夫不当之勇。 只见他弯弓如满月,仰天一箭,便射中了云中的白雁。 他与同伴们成双结对地挥鞭纵马,前往楼兰的边塞之地游猎。 他们义无返顾地出门报国,将生死置之度外。 人称天之骄子的匈奴,他们狼性凶残,生性好杀。 其牛马遍布北海,吃生肉如虎餐狼食。 匈奴人虽然住在大漠之北的燕支山,却不畏朔风大雪之严寒。 妇女骑在马上嘻笑,其面色如红玉盘一样红润。 她们能像男儿一样在马上翻飞,射猎飞禽走兽。像男儿一样喝酒,醉后面如花月,依雕鞍而卧。 胡星旄头四放光芒,匈奴又开始侵掠了。大汉与匈奴交兵,如两窝马蜂一样搅在一起。 双方兵士的刀枪上沾满了鲜血,大漠上的流沙都被血染红了。 古时御敌名将是谁,将颓疲兵实在是令人慨叹。 时才能将天狼星射灭,使天下父子团聚过上太平的日子呢? 参考资料: 1、詹福瑞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155157 2、刘开扬李白诗选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100102 干:触犯,冒犯。 “弯弓”句:谓张弓射箭之快。 掉:摇动。楼兰:汉代西域城国,此泛指西北边疆地区。 狼戾:像狼一徉贪婪凶暴。 北海:湖名。即今贝加尔湖。这里泛指匈奴之地。割鲜:谓割生肉而食。 燕支山:山名。即焉支山、胭脂山,山下盛产胭脂。其地在今甘肃永昌、山丹二县之间。 赪:红色。 旄头:即髦头。星宿名,昴星。《史记天官书》:昴曰髦头,胡星。动摇若跳跃者,胡兵大起。 “何时”句:谓何时平息贼寇。天狼,星名。正义:狼为野将,主侵掠。 此诗可分四段,旨在企盼如胡马客之名将,绥靖边患,生动刻画了边地民族的骁勇善战和风俗生活,以及战争的残酷,表达了对人民的同情和渴求和平的愿望。 诗的一开头就赞叹“幽州胡马客”的骠骑与威猛。所谓的“幽州胡马客”应该是指安禄山手下那些横行无忌的“壮士”,也就是安禄山私养的奴才。大多数是契丹等少数民族勇士,力大无穷,身怀绝技,被安禄山收为义子。因为多是胡人,所以就不乏有碧眼金发之辈。这些勇士带着用虎皮做的冠帽,笑拂着两只利箭,有万夫不当之勇。胡人张弓搭箭,弯弓如张满月,能把白雁射落在云端。胡人双双掉鞭而行,游猎驰向楼兰,胡人一出门就不顾身后之事,慷慨报国,义无反顾。可惜这些勇士选择安禄山为主子,所谓的报效国家恐怕也只是“幽燕”这个小朝廷。 诗人在作这段描述时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任侠尚武的性格使诗人对这些年青勇士的高超武艺和绝技绝活发出由衷的赞美,对这些勇士报效主子的忠心也发出由衷的赞叹。也许是刚到幽州时李白对安禄山的野心认识还不足,有的学者说李白当初甚至有立功边疆思想,在边地习骑射,后发现安禄山野心,登黄金台痛哭,不久即离幽州南下。这样看起来李白说“出门不顾后,报国死何难”也就可以理解。可是另一方面,李白对这些勇士也有隐隐的担心,这些勇士愈健壮、武艺愈高、对主子愈忠诚,那么日后对李唐朝廷的威胁也就愈大。“双双掉鞭行,游猎向楼兰”两句看似平常,其实也满含隐忧,游猎向楼兰是要经过中原腹地。而且“楼兰”一语暗指国都长安。 接着诗人又用借古讽今的手法用“匈奴”犯边的故事来寓含对国家将或发生战乱的隐忧。所谓“天骄五单于”一般认为是西汉后期,匈奴势弱内乱,分立为五个单于:呼韩邪单于、屠耆单于、呼揭单于、车犁单于、乌藉单于,五单于互相争斗,后为呼韩邪单于所并。其实在这里,“五单于”是泛指匈奴各部首领。在冒顿单于的统领下,匈奴屡屡来犯,侵犯了今河北、山西、陕西及河套一带,不仅给刚刚建立起来的西汉王朝以莫大的威胁,而且严重破坏了中原的社会经济。由于汉初政权初建,国力较弱,不足以抵抗匈奴的侵扰,故只得采取消极的和亲政策,以公主嫁给单于,并岁给絮、缯、酒、米、食物,直至武帝即位,采纳抗战派的主张,发动正义的防御性战争,才把匈奴的侵扰势力击退。 诗中所说的“燕支山”又名“焉支山”或“胭脂山”,在今甘肃河西走廊一带,是汉以前匈奴浑邪王与休屠王的驻牧地。在更早的时候,原属月氏和乌孙的游牧地区,后来月氏和乌孙先后西迁至今伊犁河流域,这一带才被浑邪王和休屠王占领。燕支山的草原上不仅水草丰美,据说还产一种花草:胭脂草,能作染料。《五代诗话稗史汇编》说:“北方有焉支山,上多红蓝草,北人取其花朵染绯,取其英鲜者作胭脂。”故旧常以“北地胭脂”代指北方的美女。“妇女马上笑,颜如赪玉盘”即是对此的生动写照。燕支山草原是浑邪王经营多年的根据地和大本营,所以才有“虽然居住于燕支山,却不怕朔风冰雪寒”的慨叹。西汉元狩二年(前121年)春夏,霍去病兵出临洮,越燕支山,大破匈奴。匈奴失此山,乃歌曰:“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诗人还用惊秫的笔调描写了征服匈奴战争的惨烈和悲壮:“白刃洒赤血,流沙为之丹”,雪白的锋刃上流洒着赤红的鲜血,连茫茫的流沙都被染红。“名将古谁是,疲兵良可叹”,诗人关注的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名将,而是那些被战争机器摧残的疲惫将士和因为战争而动荡和民不聊生的社会。 尽管匈奴的战事业已久远,然而幽燕胡儿蠢蠢欲动、杀气腾腾,看来另一场严酷的杀戮恐怕在所难免。一旦战争再起,老百姓一定会再陷入无休止的动荡之中,所以李白在诗的结尾处说“何时天狼灭,父子得闲安”既表现出诗人对可能发生的叛乱的极大厌恶和对平叛的期望,同时也向朝廷和世人发出非常强烈的战争警醒。 边塞,人民,生活,战争,厌恶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幽州的一位骑马的胡族壮士,长着一双碧眼,头戴虎皮之冠。 他善于施弓放箭,有万夫不当之勇。 只见他弯弓如满月,仰天一箭,便射中了云中的白雁。 他与同伴们成双结对地挥鞭纵马,前往楼兰的边塞之地游猎。 他们义无返顾地出门报国,将生死置之度外。 人称天之骄子的匈奴,他们狼性凶残,生性好杀。 其牛马遍布北海,吃生肉如虎餐狼食。 匈奴人虽然住在大漠之北的燕支山,却不畏朔风大雪之严寒。 其妇女骑在马上嘻笑,其面色如红玉盘一样红润。 她们能像男儿一样在马上翻飞,射猎飞禽走兽。 像男儿一样喝酒,醉后面如花月,依雕鞍而卧。 胡星旄头四放光芒,匈奴又开始侵掠了。 大汉与匈奴交兵,如两窝马蜂一样搅在一起。 双方兵士的刀枪上沾满了鲜血,大漠上的流沙都被血染红了。 古时御敌名将是谁,将颓疲兵实在是令人慨叹。 何时才能将天狼星射灭,使天下父子团聚过上太平的日子呢? 注释 幽州胡马客歌:乐府旧题。《乐府诗集》梁鼓角横吹曲有《幽州胡马客吟》,即此也。幽州,州名,汉武帝所置,辖境相当今之河北北部及辽宁等地。 干(gn):触犯,冒犯。 “弯弓”句:谓张弓射箭之快。 掉:摇动。 楼兰:汉代西域城国,此泛指西北边疆地区。《汉书西域传上》: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扜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遗址在今新疆罗布泊西。 “天骄”句:概言匈奴各部。《汉书匈奴传》: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汉书宣帝纪》:匈奴虚闾权渠单于死,右贤王屠耆堂代立,骨肉大臣立虚闾权渠单于子为呼韩邪单于,击杀屠耆堂。诸王并自立,分为五单于,更相攻击,死者以万数。 狼戾(l):像狼一徉贪婪凶暴。 北海:湖名。即今贝加尔湖。《汉书苏武传》:徙武北海上无人处。这里泛指匈奴之地。 割鲜:谓割生肉而食。 燕支山:山名。即焉支山、胭脂山,山下盛产胭脂。其地在今甘肃永昌、山丹二县之间。 赪(chng):红色。 “旄(mo)头”句:谓胡兵入侵。即髦头。星宿名,昴星。《史记天官书》:昴曰髦头,胡星。动摇若跳跃者,胡兵大起。 “何时”句:谓何时平息贼寇。天狼,星名。《史记天官书》:其(参)东有大星曰狼。狼角变色多盗贼。正义:狼为野将,主侵掠。 参考资料: 1、詹福瑞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155157 2、刘开扬李白诗选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100102 创作背景 《幽州胡马客歌》是李白在唐玄宗天宝十一载(752年)秋冬间初至幽州(今河北北部及辽宁一带)时作。当时李白自梁园首途游河北道,十月抵达幽州。到了幽燕之后,李白亲眼看到安禄山秣马厉兵,他却无能为力。在此背景下,李白写了很多诗作,《幽州胡马客歌》就是其中一首。 参考资料: 1、安旗阎琦李白诗集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1:246247 2、裴斐李白诗歌赏析集成都:巴蜀书社,1988:406407 鉴赏 此诗可分四段,旨在企盼如胡马客之名将,绥靖边患,生动刻画了边地民族的骁勇善战和风俗生活,以及战争的残酷,表达了对人民的同情和渴求和平的愿望。 诗的一开头就赞叹“幽州胡马客”的骠骑与威猛。所谓的“幽州胡马客”应该是指安禄山手下那些横行无忌的“壮士”,也就是安禄山私养的奴才。大多数是契丹等少数民族勇士,力大无穷,身怀绝技,被安禄山收为义子。因为多是胡人,所以就不乏有碧眼金发之辈。这些勇士带着用虎皮做的冠帽,笑拂着两只利箭,有万夫不当之勇。胡人张弓搭箭,弯弓如张满月,能把白雁射落在云端。胡人双双掉鞭而行,游猎驰向楼兰,胡人一出门就不顾身后之事,慷慨报国,义无反顾。可惜这些勇士选择安禄山为主子,所谓的报效国家恐怕也只是“幽燕”这个小朝廷。 诗人在作这段描述时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任侠尚武的性格使诗人对这些年青勇士的高超武艺和绝技绝活发出由衷的赞美,对这些勇士报效主子的忠心也发出由衷的赞叹。也许是刚到幽州时李白对安禄山的野心认识还不足,有的学者说李白当初甚至有立功边疆思想,在边地习骑射,后发现安禄山野心,登黄金台痛哭,不久即离幽州南下。这样看起来李白说“出门不顾后,报国死何难”也就可以理解。可是另一方面,李白对这些勇士也有隐隐的担心,这些勇士愈健壮、武艺愈高、对主子愈忠诚,那么日后对李唐朝廷的威胁也就愈大。“双双掉鞭行,游猎向楼兰”两句看似平常,其实也满含隐忧,游猎向楼兰是要经过中原腹地。而且“楼兰”一语暗指国都长安。 接着诗人又用借古讽今的手法用“匈奴”犯边的故事来寓含对国家将或发生战乱的隐忧。所谓“天骄五单于”一般认为是西汉后期,匈奴势弱内乱,分立为五个单于:呼韩邪单于、屠耆单于、呼揭单于、车犁单于、乌藉单于,五单于互相争斗,后为呼韩邪单于所并。其实在这里,“五单于”是泛指匈奴各部首领。在冒顿单于的统领下,匈奴屡屡来犯,侵犯了今河北、山西、陕西及河套一带,不仅给刚刚建立起来的西汉王朝以莫大的威胁,而且严重破坏了中原的社会经济。由于汉初政权初建,国力较弱,不足以抵抗匈奴的侵扰,故只得采取消极的和亲政策,以公主嫁给单于,并岁给絮、缯、酒、米、食物,直至武帝即位,采纳抗战派的主张,发动正义的防御性战争,才把匈奴的侵扰势力击退。 诗中所说的“燕支山”又名“焉支山”或“胭脂山”,在今甘肃河西走廊一带,是汉以前匈奴浑邪王与休屠王的驻牧地。在更早的时候,原属月氏和乌孙的游牧地区,后来月氏和乌孙先后西迁至今伊犁河流域,这一带才被浑邪王和休屠王占领。燕支山的草原上不仅水草丰美,据说还产一种花草:胭脂草,能作染料。《五代诗话稗史汇编》说:“北方有焉支山,上多红蓝草,北人取其花朵染绯,取其英鲜者作胭脂。”故旧常以“北地胭脂”代指北方的美女。“妇女马上笑,颜如赪玉盘”即是对此的生动写照。燕支山草原是浑邪王经营多年的根据地和大本营,所以才有“虽然居住于燕支山,却不怕朔风冰雪寒”的慨叹。西汉元狩二年(前121年)春夏,霍去病兵出临洮,越燕支山,大破匈奴。匈奴失此山,乃歌曰:“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诗人还用惊秫的笔调描写了征服匈奴战争的惨烈和悲壮:“白刃洒赤血,流沙为之丹”,雪白的锋刃上流洒着赤红的鲜血,连茫茫的流沙都被染红。“名将古谁是,疲兵良可叹”,诗人关注的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名将,而是那些被战争机器摧残的疲惫将士和因为战争而动荡和民不聊生的社会。 尽管匈奴的战事业已久远,然而幽燕胡儿蠢蠢欲动、杀气腾腾,看来另一场严酷的杀戮恐怕在所难免。一旦战争再起,老百姓一定会再陷入无休止的动荡之中,所以李白在诗的结尾处说“何时天狼灭,父子得闲安”既表现出诗人对可能发生的叛乱的极大厌恶和对平叛的期望,同时也向朝廷和世人发出非常强烈的战争警醒。 幽州胡马客歌李白介绍 李白 (701年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朝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祖籍陇西成纪(待考),出生于西域碎叶城,4岁再随父迁至剑南道绵州。 李白 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传世。762年病逝,享年61岁。其墓在今安徽当涂,四川江油、湖北安陆有纪念馆。 查看详情 猜你喜欢 少年行四首 〔唐代〕 王维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 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 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新丰美酒一斗价值十千钱,出没五陵的游侠多是少年。 相逢时意气投合为君痛饮,骏马就拴在酒楼下垂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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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组诗的第一首,写侠少的欢聚痛饮。诗开头便以“美酒”领起,因为豪饮酣醉自来被认为是英雄本色,所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李白《少年行》)饮酒在当时因能激发意气而被视作胜事。“斗十千”语出曹植《名都篇》:“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按李白也有《将进酒》诗云:“昔时陈王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此诗意近李诗,不仅极言酒之珍美,而且还借前人的用语写出慷慨好客、纵情欢乐的盛况。盖游侠之饮原非独酌遣闷,其倜傥意气正在大会宾客之际才得以充分的表现。第二句言“咸阳游侠”,乃以京都侠少为其代表。游侠人物大多出身于都市的闾里市井之中,故司马迁在《史记游侠列传》里径直称之为“闾里之侠”,咸阳为秦的国都,则京邑为游侠的渊薮也不言自明,这里不过是举其佼佼者以概全体。诗的前两句以“新丰美酒”烘染在前,“咸阳游侠”出场在后,而“多少年”则为全篇之纲。诗的后二句更进一层,写出侠少重友情厚交谊的作风。即便是邂逅相逢的陌路人,杯酒之间便能成为意气相倾的知己,所谓“论交从优孟,买醉入新丰”(李白《结客少年场行》)、“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岑参《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正表现了他们同声相应的热情。因此,在他们开怀畅饮的豪爽风度中,还渗透着为朋友倾情倒意,肝胆相照的人情美。酒如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们率真坦荡的人生态度。诗为人物写照,最后却宕开去以景语收束。诗人撇开楼里的场面,转而从楼外的景象落笔,其实写外景还是为内景服务的。末句中的“高楼”不仅和首句呼应,暗示了人物的豪纵气派,而且以其卓然挺立的雄姿一扫鄙陋猥琐之态;“系马垂柳”则以骏马和杨柳的意象,衬托出少年游侠富有青春气息的俊爽风致。有此一笔,使情景历历如绘,遂在表现人物豪宕气概的同时,又显得蕴藉有致。全诗用笔的跳荡灵动,也是和少年奔放不羁的性格神采相吻合的。 第二首,写游侠的出征边塞。这首诗里所说的“仕汉”“骠骑”,以及下面两首诗里出现的“五单于”“汉家君臣”等,都是借汉事喻唐,这在唐诗中几乎是习闻熟见的惯例。这里说少年委身事君,入仕之初便担任了羽林郎的职务。由于羽林郎宿仗卫内、亲近帷幄,地位十分重要,故非一般等闲之辈可以入选。《后汉书地理志》云:“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由此即可见一斑。骠骑指武帝时的名将霍去病,曾多次统率大军反击匈奴侵扰,战功显赫。少年报国心切,一心想效功当世,一旦国家有事,便毫不犹豫地随军出征。边关是遥远荒寒的,沙场的搏杀更是出生入死,而主人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为国献身的精神,和曹植的《白马篇》里“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少年英雄是一脉相承的。所不同的是,曹诗通篇是用第三人称的视角来加以客观的描述和赞颂,这里却借少年自己的口吻直抒胸臆:第三句以自诘的口气反挑,使文势陡起波澜,末句则以斩截之语收束,而“孰”“不”“纵”“犹”等虚词的连用,又在接二连三的转折中不断加强语气,活脱地传达出少年从容朱毅的神情和义无返顾的决心。这种借顿挫的用笔展示人物内心世界的手法,不仅很有力度,而且进一步深化了游侠“意气”的内涵。 第三首,写少年的勇武杀敌。诗人将主人公置于孤危险恶的战争情势之中。“虏骑千重”指敌人大军压境,形成包围之势;“众敌酋倾巢出动,来势汹汹,企图以优势兵力取胜。而少年以“一身”对“千重”之敌,竟能左右驰突于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且能擒贼先擒王,将凶蛮剽悍的敌酋“纷纷射杀”,其过人的胆略和武艺已分明可见。这里把少年写成孤胆英雄,意在突出他的勇冠三军、战功卓著。诗的一、三两句,以特写镜头为少年英武矫健的身姿写照:“擘两雕弧”言其多力善射,能左右开弓;“偏坐金鞍”言其鞍马功夫娴熟,能在疾驰的马背上自如地变换各种姿势;“调白羽”则是善于在运动中瞄准目标,箭无虚发。二、四两句,从对方着笔来反衬少年的艺高胆大。敌我双方的力量愈是悬殊,也就愈能表现主人公无所畏惧的英雄气概,而这种气概,又正来自于其置生死于度外的献身精神。这样,这首诗就和上一首彼此呼应,并为下一首写功高不赏张本。诗中所出现的雕弧、金鞍和白羽,均是以着色之笔略加点染,本来是爱其人而及其物,这里的物又为人增色,人与物原不妨是互相辉映、相得益彰的。盛唐诗人每喜表现尚武精神,如李白自称“弯弓绿弦开,满月不惮坚。闲骑骏马猎,一射两虎穿。”(《赠宣城宇文太守兼呈崔侍御》)杜甫自述“射飞曾纵鞚,引臂落鹙鸧。”(《壮游》)王维则称赞他的一位族弟说:“读书复骑射,带剑游淮阴席帆聊问罪,卉服尽成擒。”(《送从弟蕃游淮南》)等等。这些都可看作是诗中理想形象的现实依据。 第四首,写游侠的功成无赏。上一首诗既已写到少年游侠的勇却群敌,那么这一首写朝廷论功行赏,他也理应是受奖的主角了。诗的前三句,极写庆功仪式的隆重和气氛的热烈:君臣欢宴、云台论功、天子临轩、封侯赐爵,正当期待中的主角出场时,领赏者却突然变成了“将军”。这里的“将军”和第二首“初随骠骑战渔阳”里的“骠骑”当是一人,指军中的主帅。“将军讽出明光宫”,也即李白《塞下曲》其三所云:“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意谓受皇帝宠信的权贵坐享其成而血战的勇士反遭冷落。诗以烘云托月的手法反复渲染,到头来却翻作他人;而活跃在前三首诗里的主角被悄无声息地推到了局外。这种欲抑故扬的艺术处理,使诗中的不平之鸣得以强有力的表现,这里再加申说反而是多余的了。 王维的《少年行四首》,以浪漫的笔调讴歌了豪荡使气、舍身报国、崇尚事功和功成不居的任侠精神,表现出强烈的英雄主义色彩。他笔下的少年游侠形象,和盛唐其他诗人创造的形象一样,实际上是时代理想的人格化写照。这四首绝句独自成篇,各有侧重,但又蝉联而下,互相补充和照应。用笔或实或虚,或显或隐,舒卷自如,不拘一格,成功地谱写了一支朝气蓬勃、富有青春旋律的进行曲。 乐府,励志,少年,喝酒,边塞,战争,友情 从军行 〔隋代〕 卢思道 朔方烽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鱼丽逐左贤。 谷中石虎经衔箭,山上金人曾祭天。 天涯一去无穷已,蓟门迢递三千里。 朝见马岭黄沙合,夕望龙城阵云起。 庭中奇树已堪攀,塞外征人殊未还。 白云初下天山外,浮云直向五原间。 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 流水本自断人肠,坚冰旧来伤马骨。 边庭节物与华异,冬霰秋霜春不歇。 长风萧萧渡水来,归雁连连映天没。 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 北方边塞的战火已照在秦汉离宫故地的甘泉山上,似同李广那样的飞将军兵出长安再出祁连山关隘。 执掌犀皮之盾和冰玉利剑的士兵都是征来的良家子弟,跨白马执金缰的都是侠义少年。 凌晨起就在边塞之地摆下“偃月”之阵,夜幕临近时便以“鱼丽”之阵战胜驱除匈奴的左贤之官。 历战的山谷中都留下了状如李广以石为虎箭入石中的神力无穷的故事,山岭上则是汉将霍去病胜敌后缴械敌方祭天用具的的美传。 战事绵绵似天涯般没有穷尽,战场距蓟门(今北京城北)迢迢三千里之遥。 早上见到的是马岭关上的滚滚黄沙,晚上看见的是匈奴王庭处的兵阵如云。 (征人行前)庭院中植下的佳树已长到可以攀人的大小,可塞外作战的亲人仍未回还。 心如飘雪随夫远至于新疆中部的天山之外,又若浮云飞悬到内蒙西部的五原城中。 而那万里之遥的关隘高山是不可穿越的,如何独自应对百花芬芳下的清明月色呢? 别离后的时光飞逝似流水使人有断肠之痛,那塞外的苦战和寒冷连战马之骨都屡屡受伤。 塞外的节气与物候与内地大不相同,冬秋长而春季短。 萧萧长风尚可伴河而渡,南归之雁也可依时不断的逝向天边。 从军而去,直到离皇城万里去远征。想那汉宣帝渭桥见匈奴单于而和好罢战之事(事在公元前51年),欲战不能的将军们还将何处寻求征战以邀功名呢? 译赏内容整理自网络(或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本站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朔方:北方。郡名。西汉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置。治所在朔方,今内蒙古自治区杭锦旗北。甘泉:甘泉宫。故址在今陕西淳化西北甘泉山。飞将:飞将军李广。祁连:山名。匈奴语意为“天山”。 犀渠:用犀皮制成的盾牌。古代传说中的兽名。玉剑:玉具剑,剑鼻和剑镡用白玉制成的剑。良家子:好人家的子弟。金羁j:金饰的马络头。 平明:犹黎明。天刚亮的时候。偃月:横卧形的半弦月。喻天黑。半月形的阵营。右地:匈奴右贤王的领地。西部地区。对“左地”而言。左地,汉代匈奴左贤王辖下的上谷以东地区。薄暮: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鱼丽:鱼丽阵。左贤:匈奴的左贤王。 经:曾经。衔箭:以口含箭。犹中箭。出自李广射石虎典故。金人:铜铸的人像。指佛像。张守节正义:“金人即今佛像。” 穷已:穷止。穷尽。蓟门:即蓟丘。迢递:遥远貌。连绵不绝貌。 马岭:河南省洛阳市孟津县常袋镇马岭村。合:合起。聚集。龙城:有说汉时匈奴地名。为匈奴祭天之处。有说龙城是指河北卢龙。 奇树:少见之树种。堪攀:能够攀折。塞外:边塞之外。泛指我国北边地区。指长城以北的地区。也叫“塞北”。殊:过期。很,甚。 天山:亚洲中部大山系,东段在中国新疆中部。五原:关塞名。即汉五原郡之榆柳塞。在今内蒙古自治区五原县。 芳菲:芳香。花草盛美。 本自:原本自然。原本出自。本来就,一向是。旧来:原来,从来;向来。 边庭:边境的朝堂。节物:时节和物品。与华异:与中华大地不同。冬霰:冬天空中降落的白色小冰粒。春不歇:在春天里都不能停歇。 长风:远风。暴风;大风。萧萧:象声词。常形容马叫声、风雨声、流水声、草木摇落声、乐器声等。形容凄清、寒冷。连连:连续不断。映天:反映在天空。 龙庭:匈奴单于祭天地鬼神之所。单于:匈奴的君长的称号。渭桥:汉唐时代长安附近渭水上的桥梁。离别之地。拜:拜服。 《从军行》属乐府《相和歌辞平调曲》。 在历代众多《从军行》诗作中,卢思道的这首是传播得较为广泛的。据《古今诗话》载:唐玄宗自巴蜀回,夜登勤政楼就吟咏了本诗中的“庭前奇树已堪攀,塞外征人殊未还”句,可见在唐代这首诗就很受欣赏。 古乐府《从军行》大多写军旅生活的艰苦和征人思妇两地相思的痛苦,本篇也是如此。 这首诗的前半部是写征战将士英勇奋战,长戍不归的戎马生活。“朔方烽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诗篇一开头,便渲染了强烈的战争气氛:北方的烽火接连不断地传来战争的消息,军情紧急,令人担忧。甘泉是西汉的皇宫名,“照甘泉”在这里代指向朝廷报警。“飞将”即西汉著名将领李广。接着,诗中便描绘了这位“长安飞将”的英姿。“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据《史记李将军列传》载:“孝文帝十四年,匈奴大入箫关,而广以良家子从军击胡”“犀渠”是盾的一种。“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鱼丽逐左贤”,这两句中“右地”指右北平,左贤代指匈奴的重要首领。“平明”和“薄暮”写出了将士们在边塞度过了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偃月”和“鱼丽”是古代的两种战阵的名称。这里诗人用了极简炼的文字,生动地写出了将士们紧张的征战生活。“屯右地”“逐左贤”都是李广所为。接下来“谷中石虎经衔箭,山上金人曾祭天”用了两个典故。《史记李将军列传》中记道:“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因复更射之,终不能复入石矣。”“山上金人曾祭天”也用的是汉代典故,汉大将霍去病出征西域,获胜,“收休屠祭天金人”。诗人通过这两个典故进一步表现出征匈奴的将士的神威,也正因为有了这些英勇的将士,才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诗的前半部着重塑造了飞将军李广的形象,以李广来代指当时的征战将士,采取了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写法,既是赞扬汉代名将李广的业绩,又是当时征战将士生活的写照。把历史和现实揉合在一起。 自“天涯一去无穷已”开始,写将士和他们妻子的两地相思。诗从两处落笔,感情转为忧怨。“无穷已”原指路途遥远,这里写出了将士们遥无归期的征战生活。“蓟门”“马岭”“龙城”均为北方的地名,在这里都是虚指。连年的战争使将士家中的亲人,对着遥远的塞北望眼欲穿,但是“庭中奇树已堪攀,塞外征人殊未还”,诗人用衬托的手法写出了战争的长期和残酷。“白雪初下天山外,浮云直上五原间”,五原在今内蒙古包头西北,这里写了亲人们在极寒冷的塞外,远隔千里,因此人们只能发出“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的叹息。《乐府诗集横吹曲辞》中有《关山月》曲,《乐府题解》说:“关山月,伤离别也”在写征夫思妇的诗中,常用到关山和月。人们想着万里之外的亲人,谁能独自欣赏那美丽动人的月亮呢?“流水本自断人肠,坚冰旧来伤马骨”既写出了边地将上的生活苦寒,又写出了他们悲切的怨情。“伤马骨”出自陈琳的“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冬去春来,在远离故土的异地他乡,将士们度过了多少日日夜夜,“长风萧萧渡水来,归雁连连映天没”雁归而人未归,萧萧长风,行行归雁,蕴含着征夫思妇无限的思乡离情。 “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可说是全诗的总结,龙庭是匈奴祭祀的地方,“出龙庭”在诗中指出征之远。“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意思是说匈奴已投降了,将军再到哪里去建功立业呢?言外之意是:边塞的将士总该回来了吧! 《诗薮》说“六朝歌行可入初唐者,卢思道《从军行》,薛道衡《豫章行》,音响格调咸自停匀,气体丰神,尤为焕发。”可以说《从军行》影响了唐以来的七言歌行。 隋朝统一了分裂三百来年的中国,结束了东晋以来南北对峙的局面。作为隋代的诗人卢思道,在他的诗中,也融会了南朝和北朝的风格,在《从军行》中,既写将士的英勇出征,又写了思妇闺怨,既有“长安飞将出祁连”“白马金羁侠少年”的奔放、雄健,又有“谁能坐对芳菲月”“流水本自断人肠”的清丽、哀怨,南北的风格在卢思道的《从军行》里得到了较和谐的统一。 乐府,边塞,军旅,生活,相思 门有万里客行 〔魏晋〕 曹植 门有万里客,问君何乡人。 褰裳起从之,果得心所亲。 挽裳对我泣,太息前自陈。 本是朔方士,今为吴越民。 行行将复行,去去适西秦。 门前有客人从远方万里而来,问我是哪里人。 我提起衣服去寻访,果然找见了自己心中所喜悦的友人。 他见到我很激动,挽着衣衫对我哭泣。叹息之后他便对我陈述起自己的经历。 他本来自朔方,但从北边迁徙到了南方吴越,今天已是吴越之人了。 但这迁徙的日子还没有结束,他还在不断迁徙,这次是要迁去西边的秦国了。如此频繁的迁徙,究竟哪里才是自己的定所呢? 译赏内容整理自网络(或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本站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褰裳:提起衣服。心所亲:心中所喜悦的友人。 太息:同“叹息”。 朔方:汉郡名称。在今内蒙古及宁夏一带。 适:到。 这首诗写的是战乱中人们流亡四方的悲惨情状。 乐府,战乱,人民,迁徙,生活 战城南 〔南北朝〕 吴均 躞蹀青骊马,往战城南畿。 五历鱼丽阵,三入九重围。 名慑武安将,血污秦王衣。 为君意气重,无功终不归。 战士骑着青黑色的战马行走在去城南的路上,欲往那里参加战争。 他十分英勇,曾经五次参加作战,多次突入敌军多层的包围。 他的声名可比秦国名将白起,他曾经跟随秦王作战立下了不世的功勋。 为了君王,他十分注重报国立功的意气,发誓如果自己没有建立功勋一定不会归来。 译赏内容整理自网络(或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本站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躞蹀:行走的样子。骊马:黑马。畿:区域。 鱼丽阵:古代作战时军队布置的阵势。九重围:形容多层的围困。 “名慑”两句:这两句借用历史上秦国的强大和白起的威名来衬托战士的英勇。武安将,指战国时期秦国名将白起,他曾被封为武安君。 意气重:倒装句法,即“重意气”,实际指重报国立功的意气。 《战城南》,六朝文人常用汉乐府旧题写作诗歌,往往和原作的情调不同。吴均这首诗写得较为悲壮,抒发了自己期望建功立业、立功边塞的壮志豪情。 乐府,边塞,写人,爱国,壮志 从军行 〔唐代〕 李昂 汉家未得燕支山,征戍年年沙朔间。 塞下长驱汗血马,云中恒闭玉门关。 阴山瀚海千万里,此日桑河冻流水。 稽洛川边胡骑来,渔阳戍里烽烟起。 长途羽檄何相望,天子按剑思北方。 羽林练士拭金甲,将军校战出玉堂。 幽陵异域风烟改,亭障连连古今在。 夜闻鸿雁南渡河,晓望旌旗北临海。 塞沙飞淅沥,遥裔连穷碛。 玄漠云平初合阵,西山月出闻鸣镝。 城南百战多苦辛,路傍死卧黄沙人。 戎衣不脱随霜雪,汗马骖单长被铁。 杨叶楼中不寄书,莲花剑上空流血。 匈奴未灭不言家,驱逐行行边徼赊。 归心海外见明月,别思天边梦落花。 天边回望何悠悠,芳树无人渡陇头。 春云不变阳关雪,桑叶先知胡地秋。 田畴不卖卢龙策,窦宪思勒燕然石。 麾兵静北垂,此日交河湄。 欲令塞上无干戚,会待单于系颈时。 燕支山:一名删丹山,在丹州删丹县南五十里。东西百余里,南北二十里,水草茂美。 稽洛:山名,即稽洛山。渔阳:地名。战国燕置渔阳郡,秦汉治所在渔阳(今北京市密云县西南)。《史记陈涉世家》:“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适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唐玄宗天宝元年(742)改蓟州为渔阳郡,治所在渔阳(今天津市蓟县)。唐?杜甫《后出塞》诗之四:“渔阳豪侠地,击鼓吹笙竽。” 遥裔:遥远。隋?卢思道《河曲游》诗:“丰丛鸡树密,遥裔鹤烟稠。” 骖cn:同驾一车的三匹马。有时也指位于两边的马。 边徼jio:亦作“邉徼”。边境。赊sh,距离远。 陇头:陇山。借指边塞。 田畴:泛指田地。 麾hu,指挥。 干戚:亦作“干鏚”。盾与斧。古代的两种兵器。也是武舞所执的舞具。指征战。单chn于:汉时匈奴君长的称号。 1、意象宏阔:唐代边塞诗多有从大处落笔,写奇情壮景的特色,本诗也不例外。比如像“塞下长驱汗血马,云中恒闭玉门关”、“阴山瀚海千万里”、“塞沙飞淅沥,遥裔连穷碛”等句,都写得气势磅礴。 2、对仗精美:本诗虽是七言歌行体,但其中有不少的句子运用律句的特色,声韵上讲究平仄相对,对仗也工整巧妙。如:“羽林练士拭金甲,将军校战出玉堂”、“玄漠云平初合阵,西山月出闻鸣镝”、“杨叶楼中不寄书,莲花剑上空流血”等等,都使诗句显得有堂堂之阵、正正之师般的整饬气象。 3、铁血柔情:此诗主旋律是雄壮慷慨的,但并非一味地心如铁石,毫无亲情、爱情可言。本诗从“杨叶楼中不寄书”(杨叶楼,应指征人妻子所居之楼)开始,转入柔情款款、音韵轻柔舒缓的另一个乐章,词语也清丽起来,像“杨叶楼”、“莲花剑”、“海外明月”、“天边落花”等,一下子就将人们的思绪带到那渴望已久的家乡,想起那楼头窗前终日翘首凝望的红颜佳人。 4、基调昂扬:此诗作为盛唐的边塞诗,透出一股立功立业的高昂之气,虽然战事艰苦凶险“塞沙飞淅沥,遥裔连穷碛”、“城南百战多苦辛,路傍死卧黄沙人”,虽然思乡思亲情切“归心海外见明月,别思天边梦落花”、“杨叶楼中不寄书,莲花剑上空流血”,但是众将士抱着“匈奴未灭不言家”的决心和斗志,不把敌虏首脑打得投降(单于系颈)不罢休,这句“欲令塞上无干戚,会待单于系颈时”,说得相当豪迈,和李白诗“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精神是一致的,都反映了盛唐当年那种“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气概。 这首诗用典较多,害得江湖夜雨搬来辞源,找了半天,这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首诗的传播。注意该诗中好多典故并非实指,比如“燕然石”、“稽洛川”等,并非是唐朝当时作战的地方,这里只是借用汉代典故而已。这些典故,对于唐代的读书人来说,是大家熟知的事情,并非生僻之词,只是流传到我们今天,就并非人人都一目了然了。 乐府,边塞 幽州胡马客 〔元代〕 张玉娘 幽州胡马客,莲剑寒锋清。笑看华海静,怒振河山倾。 金鞍试风雪,千里一宵征。韔底揪羽箭,弯弓新月明。 仰天坠雕鹄,回首贯长鲸。慷慨激忠烈,许国一身轻。 愿系匈奴颈,狼烟夜不惊。 塞下曲 〔唐代〕 李贺 胡角引北风,蓟门白于水。天含青海道,城头月千里。 露下旗濛濛,寒金鸣夜刻。蕃甲锁蛇鳞,马嘶青冢白。 秋静见旄头,沙远席羁愁。帐北天应尽,河声出塞流。 胡角引北风,蓟门白于水:蓟门,今河北有蓟县,汉唐时为边城。天含青海道,城头月千里:青海,唐时属吐谷浑。 露下旗蒙蒙,寒金鸣夜刻:寒金,刁斗也。夜刻,夜更也。蕃甲鏁蛇鳞,马嘶青冢白:蕃甲,兵甲多也。蕃,众多。 秋静见旄头,沙逺席覉愁:旄头,星名,为冀州之分野。席覉,席箕,一名塞芦。马草也,生北方。古诗:“千里席箕草。“帐北天应尽,河声出塞流:帐北,军帐以北。 乐府,边塞 塞下曲秋风夜渡河 〔唐代〕 王昌龄 秋风夜渡河,吹却雁门桑。 遥见胡地猎,鞴 (u) 马宿严霜。 五道分兵去,孤军百战场。 功多翻下狱,士卒但心伤。 秋风在夜晚暗暗吹过边塞的河流,吹过雁门的桑田,边地一片萧瑟。 远远地能够看见胡地有人在打猎,虽说还不是秋天,边塞却已经十分寒冷,战士们只能在严霜中风餐露宿。 在战场上,兵士们被分成五道作战,孤军奋战,身经百战。 战士们虽然英勇,结果功劳多的反而会被下狱,想起这,真是让战士们伤心啊。 译赏内容整理自网络(或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本站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雁门:雁门关在今山西代县,为古塞,地势雄险。 鞲马:谓装备坐骑,不卸鞍鞯鞲。鞲,用革制成,射箭的时候用来束衣袖。 诗歌主旨含有非战之意,作者主观上并没有言反战,而这种情绪通过对战场荒凉凄惨景象的描述流露出来。 乐府,边塞,战争